陨石坑

所有的玫瑰都在夏天死掉,而我们的道路也许万里迢迢

【丸昴】わたがし


关于丸山的喜欢


10代


东京来的小鬼欠揍又皮实。


丸山到的时候涩谷已经被村上拉了下去,横山在中间调停。


他见涩谷嘴角胳膊上都是伤,哼哧哼哧地跑去便利店买了创口贴和消毒水。回来时空地上已经空无一人,烈日下丸山拎着小塑料袋扯自己的T恤圆领,嗓子冒烟,汗水浸湿了后背。他继续去楼里头找人,转眼就见涩谷在休息室里处理伤口,其他关西Jr都站在他旁边。


丸山沮丧地挠头,背后突然响起人声:"喂!站这儿干嘛,进去呀!"


"不用了!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!"丸山猛地鞠躬,跑走时带起一阵风。


"……吓死我了,这小子干嘛鞠躬。"村上朝着人消失的方向嘟囔,他走到涩谷边上随口说:"我看丸山刚好像拿着创口贴,估计是给你的。"


"哦。"


村上才不管他是不是伤员,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:"哦你个鬼,就指望yoko给你收拾烂摊子。下次再打架试试?"


涩谷烦躁地摆手,把脸转向另一边:"不打了不打了。"


又又又又失败了。


丸山蹲在草坪上画圈圈。比自己小的Jr都能在涩谷面前刷到好感度,怎么他就不行。


"maru!!吃饭不?"远处安田朝他喊。"吃!"丸山噌地站起来。


第二天早上丸山被告知要去摄影棚拍照,拍摄途中正好看见涩谷进来。


照相师提醒他:"专心点,别看别人。"


"……!"丸山立马严肃认真盯镜头。


"笑一下!"


"……"


"再笑自然点。"


涩谷站在照相师后头朝他吐舌头做鬼脸,他没忍住,噗嗤一声露出八颗齿。


照相师夸他,让他以后都这么笑。


"涩谷君还没到你呢,别去前面捣乱。"涩谷被一旁的工作人员拖到了摄影棚后,边听训边朝丸山比大拇指。


晚上丸山跑去跟涩谷道谢,涩谷歪头,用玻璃珠似的眼睛看他,皱眉问:"嗯?你说的什么事?"


"……"


回家的路上小豆丁锦户走在低气压的丸山旁边:"maru,你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喔。"


丸山低头看他:"大概是恋爱了吧。"


"真的假的?"


"骗你的。"


20代


赶场的保姆车里所有人都睡得七倒八歪,只有丸山醒着。暖气开得很足,寒气压在玻璃上,丸山看着外头沉睡的城市发呆,他们像是在一个狭小的船舱里,外头的夜色安静流淌。


一旁的涩谷戴着针织帽,小半张脸埋进领子,他本来抱着手臂小憩,身子却慢慢斜向丸山,脑袋撞到了他肩膀。


涩谷被撞醒了,打哈欠看他:"你怎么还不困……"紧接着又闭上眼,模模糊糊地嘟囔:"赶紧睡会儿,别等录制了再想睡。"


"马上就睡。"丸山不敢动,因为涩谷直接靠着他的肩睡着了,帽子的布料刮擦着皮肤,有点痒,又热烘烘的。


几分钟后涩谷搭在他腿上的手轻微抽动了一下。


在做梦吧,小涩会做什么样的梦呢。他略微调整了下坐姿,让涩谷靠得更舒服些。


丸山第一次想让目的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

30代


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丸山不让涩谷在外头喝醉了。涩谷也偷偷瞒着他去找朋友喝酒,结果丸山像是随时掌握他行踪似的,总是在涩谷喝到兴头上时找上门,反正涩谷的朋友他也都熟。


涩谷气绝:"你对我朋友都做了什么,下药了吗。"


"没有啊他们只是喜欢我。"


"他们还是和你不够熟,你哪里好哇,哪里值得喜欢。"


"是,是。"


丸山不让涩谷随便在外头喝醉,和他说他现在醉酒的时候会追着人打,还是不要给朋友添麻烦了,但两个人的时候可以,他不怕麻烦。


狗屁的追着打,你当我这十几年的酒是白喝的。涩谷生他气,总是争着比他先醉,希望断片儿后真能暴打他一顿。


比如这次,两人喝酒,涩谷的脸很快红得像是要烧起来:"嗝。 "


丸山竖起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:"这是几?"


"好きだわ——"


醉了。


喝醉的小大叔笑容很大,眼睛很亮,他傻笑了一会儿,突然板起脸,拽过丸山在他耳边小声说:"我跟你讲个事,你别告诉别人。"接着音量陡然提高,丸山差点以为自己要聋,"我喜欢我同事,那同事叫丸山隆平。"


"好好好我知道了。"丸山揉了揉耳朵,耳膜震得发疼,"你声音太大啦,小点声。"


涩谷还想走出包厢去别的顾客那儿絮叨,被丸山轻车熟路地截回来:"怎么了?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讲。"


"那我跟你说。maru那家伙特别讨人喜欢,他想要多少人喜欢他啊那个混蛋。明明黏人又爱管人,烦死了,又吵,我为什么要和那种人在一起。"


丸山继续问:"你这是喜欢还是讨厌啊?"


"讨厌。"涩谷摇头,又点头。


"他那么烦,你又不喜欢他,干脆和他分手吧。"


"不行。"


"如果没他在身边的话会轻松很多吧?"


"不行,不想去想。"不想去想如果丸山隆平不在身边的话会怎么样。


"可是……"


"唧唧歪歪烦死了你怎么比那家伙还烦?"涩谷瞪他,转身想走。


"你别走,我还想听,我不插话了。"丸山又截住他,握紧了他的手,掌心温暖干燥。


涩谷像是安心了,又开始念:"但是maru还是好的,你看他……"他絮絮叨叨地说起丸山隆平的好,说喜欢丸山隆平。


"还是喜欢的,我还是喜欢他。"涩谷最后总结道,接着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。丸山满意了,起身结账送人回家。


醉酒后涩谷的话题里只有他,满满的他,他的不好,他的好,他的讨厌,他的喜欢。


怎么能放这样的涩谷随便在别人面前喝醉呢,他要是知道自己在朋友面前这样肯定也会生气的。


40代


丸山做了个糟糕的梦,惊醒时满身是汗。一缕光线泄进昏暗的房间,涩谷不在旁边。


他有些心慌,顶着一头乱蓬蓬的毛满屋子找。


结果涩谷在厨房做早饭。


"醒了?"


"嗯,今天怎么想起来做早饭了?"


涩谷不答他,只问:"你今天有拍摄吧。"


"嗯。"


"我可能会比你晚收工,你到时候随便找个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店等我。"


丸山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,他打着哈欠从背后抱住涩谷,慵懒地亲他耳朵,声音轻轻软软,像羽毛拂过织物:"那今晚就交给你了。"


涩谷嫌弃地把人的脸推开:"糊了糊了。"


丸山满心欢喜地想这次求他唱生日歌他会不会就答应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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